六十一、生死战(2/2)

倒是聪明的回答。

“你就当我是想叫你掉以轻心,然后好抢在你杀了我之前杀了你吧。”宗元蛟说这话时没有看我,但我知道这话多少有些真心。

但有一件事是我还是想要问。

“你……你不恨我吗?”

“是我偷了你们的军事布防图,才让你们输了布防之战,才让你父王……”我还是问出了口,如此心结,早晚都是隐患,若要日后能在西蛮王庭行事,隐患还是早早解决了好。

“恨,”他终于面对我,“但仅限于‘胜败乃兵家常事’的无奈以及‘既生瑜何生亮’的不甘。”

“当年的布防之战,你虽盗得布防图,但怎么用才是关键问题,你逃出王庭之后,我便猜到会有布防之战,自然提前着手备战,但即便我彼时占尽天时地利,终究还是在兵法阵法上输给了你。所以,我对你的恨,更多是恨你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。”

“那你父王他……”

“父王的死与你无关。”

我一怔。

“你不信非红会杀你父亲,于是就想到来西蛮王庭调查多伦之战的真相;而我不信你会在父王已经认输的情况下还暗下杀手,我自然也会去调查布防之战的真相。”

宗元蛟的蓝眼睛竟有些温柔,连这张脸都不那么讨人嫌了。我知道的,仇恨的力量太大,大到能轻易淹没理智,所以我实在没敢想经年再见,竟能从他口中得一句堪称救赎的话——

“真相就是,父王的死与你无关。”

“而且我一向赞同你的观点,战争,不过一场站队的游戏,谁胜谁输,谁生谁死,也不过都是自己的选择。我恨的,不过是这选择之外的东西,比如阴谋,再比如刺杀。”

“还比如我当年偷盗布防图。”

我补充道。

然后他看着我,一张脸都写满了“你还有些自知之明”。

我们就都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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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曾想到,也不敢设想,再见之时他不仅没有杀我,甚至还会将如此机要都告知于我;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,他居然并不将老西蛮王的死怪罪在我身上!

发懵间,我心里一时温暖一时嗟叹,“只是你弟弟可不这么想。”

“那是,他傻嘛!”

宗元蛟笑得很开心。

“而且他一向不大会演戏,否则,我也不需要找你。”

演戏?看来宗元蛟还没能从他们西蛮王庭里咬出杀父的真凶,而且听他这意思,是需要我的帮忙了?难道这就是他亲自来中山这个敌国的目的?

“最重要的是,他不知道真相就会恨你,你就没好日子过了。”

宗元蛟一脸得意,那从再见时起就只有假笑的脸上,终于真的乐开了花。

瞧得我突然就很想揍他。

不过……

“多谢你给了我官职,”既然误会能解开,而且依他的意思,我们此刻也算是盟友了,那想来我提个要求也不算过分,“不过若要帮你咬出这个真凶,我觉得还是奴隶场的打擂奴行事起来最为方便。”

打擂奴,就是奴隶场中打擂成功的奴隶,要做打擂奴,第一步就势必要打败场中所有奴隶,并且在此后三日内不眠不休接受场外奴隶的挑战,若皆能胜出,便称“守擂成功”,也只有“守擂成功者”,才真正算是打擂奴。

从前为了混成宗元蛟身边的当红奴隶,我就是这么干的。

谁知宗元蛟笑意更甚,蓝眼睛里狡黠的光像极了草原蛇。

我直觉不好。

果然就听他幽幽地道:“你确定要和叱奴军死士大战三天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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