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、帝亲来(2/2)

视野里封疆的嘴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线,连后槽牙都磨出了声响,磨了一会牙,他似乎终于放弃了与我多费口舌,“三月之期还未到,我会想出办法的,什么西蛮王庭!你绝不能去!!”

这下,我是彻底懵了。

封疆这是唱的哪一出?

可惜,我随了父亲,于唱戏一行一向只是个看客,说白了,就是只爱听只爱看,一旦唱戏的任务落到自己头上,那可当真没有那两把刷子。每每此时,我都分外想念非红。

而今遭,这想念更甚。

就在今天,胡啸来了,太医来了,甚至封疆都来过了,然而三日前金銮殿上一别,非红却至今不见踪影。

自从被昔言揭穿了他掩藏多年的身份,非红就在有意躲着我,否则以他的八面玲珑,不过到天牢探个监又岂是难事?

其实,他大可不必如此的……我端起剩下的水食不知味地给自己灌下去,即便他原来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细作又如何?即便他向我隐瞒了五年又如何?若他此刻能来将他所知道的多伦之战的情况如实相告,我一定会告诉他,我和玉,从来都是冤有头债有主,也从来都是恩怨分明。

父亲的死,封疆才是祸根才是仇人,而他,不过是一把身不由己的刀。

更不必说,他曾于必死之境救下了我,又与我并肩作战五年有余,帮衬我坐稳了“常胜大将军”之位,更助我复立了和氏门楣。我怎会凭突然冒出来的昔言的一句指证,就信了是他亲手杀了父亲呢?

所以我相信多伦之战中,他有自己的苦衷;我也相信他之所以选择向我隐瞒,也有他的不得已。

而我也明白他不见我,是因为什么。

我想,他现在同我一样,都在害怕吧。

他害怕我会恨他,而我则害怕他会有这样的想法。

三个月啊,我将碗重重摔下,瓦片制的粗碗,摔在天牢坚硬如铁的大理石地面上,登时就分崩离析!我突然就觉得,三个月实在是太过漫长。

碎裂的碗上尚余了水光,在昏暗的烛光是里一晃一晃,我愣愣地瞧着,却见那光突然一暗,复又亮起。

又有人来了。

只是不知这次来的,又会是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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